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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一些人來說,巧合「僅只是巧合」;一切都是隨機,不可想像的巧合事件註定會偶爾發生。人們為巧合而驚喜,然後就拋在腦後了。而對於另一些人來說,沒有甚麼是「巧合」,一切都是註定的。人們甚至可以將其視為某種「訊號」,據此做出重要決定。「巧合」不再是個哲學問題,業已成為新興跨學科研究的一個焦點。
統計數據可以對這個問題給出公正的回答:「可能性有多大?!」心理學則幫助我們理解可以賦予它們的含義。還有各種研究探索巧合的影響。
澳洲新南威爾士大學的吉姆‧E‧H‧布萊特(Jim E.H. Bright)在研究中發現,調查對象中有74%的人在職業發展中因巧合而受益。這方面一個著名的例子發生在傳媒女王奧普拉‧溫弗瑞(Oprah Winfrey)身上。
在80年代初期,奧普拉在芝加哥主持一檔早間電視節目。那時,她非常喜歡小說《紫色》(The Color Purple),尤其欣賞索菲婭這個人物;她祈願在製作人昆西‧瓊斯(Quincy Jones)和導演史蒂芬‧斯皮爾伯格(Steven Spielberg)籌劃的改編電影中飾演這一角色。
瓊斯來芝加哥出差時,在酒店房間的電視上看到了奧普拉。雖然並不知道她想演這一角色,他認定她演索菲婭最合適。取得聯繫之後,奧普拉答應了邀約,這部電影令她知名度大增。
我不相信巧合,我相信那是神聖的機緣。
——奧普拉
「我不相信巧合,我相信那是神聖的機緣。」奧普拉曾說,亞利桑那大學的加里‧施瓦茨(Gary Schwartz)博士在《共時性和心有靈犀》(Synchronicity and the One Mind)一書中引述了她的話。該書尚未出版,大紀元提前看到了書稿,而這本書只是越來越多的巧合現象研究的一例。
醫學博士伯納德‧貝特曼(Bernard Beitman)早些時候出版了新書《與巧合相連》(Connecting With Coincidence)。貝特曼是耶魯和斯坦福科班出身的一位心理醫生,擔任弗吉尼亞大學客座教授的他去年開設了巧合學研究課程。在這一學科的蔭庇下,他統合了大量的有關研究和論文。
貝特曼博士發現,很多人對世界的運轉持有固定見解,由此,他們看待巧合時也希望能佐證自己的理念。當他創立巧合學研究時,他考察了對巧合的各種可能的解釋,最後他認為,沒有一種解釋可以涵蓋所有巧合。
統計學家的方法:可能性有多大?
斯坦福大學統計學教授和專業魔術師佩爾西‧戴康尼斯(Persi Diaconis)於1989年提出「巨數法則」(the Law of Truly Large Numbers)來解釋巧合。他說,在非常龐大的人群中,極低概率的事件是一定會發生的。
我們不妨將「罕見」事件發生的可能性定為「一百萬分之一」。按地球人口約70億折計,全球每天可以發生7,000件「罕見」事件。
你遇到的巧合可能就是7,000個罕見事件之一,不過你還是會有特別的感覺,因為它發生在你身上。貝特曼和劍橋畢業、執教於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統計學教授大衛‧奧爾德斯(David Aldous)也提醒說,統計學難以分析個人所體驗巧合的複雜情況。
有一類巧合容易從數學角度來解釋,如買彩票兩次中大獎,於是有種觀點認為,既然這類巧合並非那麼不可能,那麼兩次中大獎、甚至所有的巧合都可以歸因於偶然。
在貝特曼看來,可能性有多大,「這不是一種解釋,而只是一種描述」。
可能性有多大,「這不是一種解釋,而只是一種描述」。
——弗吉尼亞大學客座教授伯納德‧貝特曼博士
概率假說也可能具有欺騙性。例如1939年,心理學家B‧F‧史金納(B.F. Skinner)在分析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後得出結論,莎翁詩中的押韻、頭韻可能是偶然的巧合。史金納這樣寫道:「就詩歌的這方面而言,莎士比亞可能是從帽子裡拋出了他的詩句。」
儘管巧合可能隨機發生,但它仍是有內涵的,其中有很智慧的設計安排。如貝特曼所說:「這些統計學家能證明隨機性沒有意義嗎?我希望他們試試看。」
要討論意義,就進入了心理學領域。
心理學家的方法:這對你有甚麼意義?
心理學方法的應用在本文中難以展開探討。一個典型實例來自參與貝特曼研究的一位婦女。
這位婦女是個寡婦,她告訴貝特曼:「當我開始新的戀情,我擔心已故的丈夫會怎麼想。有一天,我去他的墓地,無名指不小心被草割傷。我不得不去看急診,他們取下了我的婚戒來療傷。我的男友和我把這看作我們可以繼續發展的訊號。」
貝特曼說:「她把她的手指給割傷了!而她覺得,醫院不得不取下戒指是來自已故丈夫的訊號。許多浪漫故事也顯示,有關的人都不自覺在製造巧合,像這位婦女一樣。但他們下意識創造所需要的巧合的方式,往往比她的方式更難解釋。」
與巧合有關的人都不自覺在製造巧合。
——弗吉尼亞大學客座教授伯納德‧貝特曼博士
巧合可以將自己的意願提醒給我們,它們可以幫人自省,在榮格那個年代就已應用於心理治療中,榮格稱之為「共時性」(Synchronicity)。比如說,腦海中的東西會體現在外部世界。20年來,你第一次想到了你的四年級老師,然後就在超市與她不期而遇。
共時性是貝特曼界定的幾類巧合之一,他說,分類是建立巧合學學科需做的工作。
另一類別是序列性(Seriality):「這是讓你留下印象的一系列客觀發生的事件。和共時性事件不同,沒有甚麼特別的主觀因素。理論上任何人都可以驗證。」比如你與朋友見面時,發現他剛訂了飛阿拉斯加的機票,而你也剛訂了機票去阿拉斯加;然後你和老闆談話時又獲知她也剛訂了去那的機票。
不少研究人員已對頻繁遇到(或留意到)巧合的人進行心理分析,發現的特質包括自我指涉、直覺力,以及更傾向於尋求生命意義、情感豐富、擁有信仰。
而發現巧合及其背後的含義可說是人類的天性——一定程度上我們都有這種傾向。
為甚麼要研究巧合?
即使你不是那種將巧合看作「訊號」的人,你仍然可能會無意識地依據巧合來作出決定。
例如,1996年,三架F-14戰鬥機在25天內相繼墜毀。美國海軍的反應是暫時取消這一型號飛機的航班。海軍猜測這可能不只是巧合,幾起事件或許有關聯(比如說F-14可能存在設計缺陷)。但這的確只是巧合。在做統計學分析時,依據美國軍事史上的航班資料及「巨數法則」,在同一個月內發生三起墜機是可能的。
1978年,數字家們發現196,833在數學的兩個獨立分支——群論和數論中都有非常重要的意義。起初,學界覺得這「只是巧合」,但進一步研究發現這兩個分支之間有著很深的聯繫。
「如果你讓自己去尋找,有時在明顯的隨機性當中也可以看到含義。」貝特曼在為《今日心理學》(Psychology Today)雜誌撰寫的文章中寫道。
許多科學發現(如胰島素)是在一系列的巧合中問世的。貝特曼將「需要的時候正好找到」的巧合歸入「意外收穫」(Serendipity)類別下,所謂「得來全不費功夫」。
巧合觸及許多學科和生活中的許多面向,甚至延伸到電影研究領域——情節的有機設置中常運用巧合的力量。電影《卡薩布蘭卡》的故事就是基於一個巧合:「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小鎮,有那麼多酒館,而她偏偏走進了我這家。」
難以破解的神秘
將巧合作為科學探究的話題,似乎使之少了些「魔力」,不過,它們依舊是相當神秘。在貝特曼的一項研究中,一個參與者講述了自己差點自殺的故事。
「那是我少女時代一個非常黑暗、至少可以說是很迷茫的時期。」她說道,「我拿了父親的手槍,坐到我的車裡,然後開車到湖邊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。我想要了結自己的人生。我坐在那兒,手裡拿著槍。……當淚水慢慢流下我的臉頰時,我聽到另一輛車在旁邊剎車的聲音……我兄弟走下車,要我把槍給他。」
「我的呼吸都停止了,我完全驚呆了。當時我所能做的就是問他究竟是怎麼知道我有這種感受,他怎麼知道我拿了槍,還有最重要的,他是怎麼找到我的。他說他也沒法回答。他沒有任何想法就上了車,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兒開,也不知道為甚麼要去那兒、到了以後他要做甚麼。」
貝特曼說:「我不知道統計學家怎麼用『概率』來解釋這個案例。」
撞上就業機會的實例
貝特曼的一名學生在尋找文化人類學研究助理的職位,卻難如大海撈針。一次他參加馬拉松賽,他的媽媽在人行道上看比賽時,和身邊人攀談起來,這個人正好要僱一個該領域的研究助理,結果就僱了她的兒子。
出生後分開的雙胞胎 人生軌跡平行
有對雙胞胎出生後就被分開撫養領養。兩個互不相識的家庭都給男孩起名叫詹姆斯;兩個男孩都進入了執法行業,一個做保安,一個做副警長;兩人都娶了叫琳達的女子為妻,隨後又都離婚再娶;二婚的妻子都叫貝蒂;兩人都育有一子,都叫詹姆斯‧艾倫,只是拼寫稍微不同,分別為James Alan和James Allan。當他們最終見到彼此時,他們才發現他們人生是如此奇怪地相像。
來源:美國明尼蘇達大學心理學家托馬斯‧布沙爾(Thomas Bouchard)
祈願得到歌聲回答?
女演員西西‧斯貝西克(Sissy Spacek)。(Paul A. Hebert/Getty Images)(保羅.赫伯特/ Getty圖像)
女演員西西‧斯貝西克(Sissy Spacek)在考慮是否接演《礦工的女兒》(Coal Miner’s Daughter,1980)中的洛雷塔一角。她祈願上天給她啟示。隨後她開車上路,從廣播中聽到的正是歌曲《礦工的女兒》。她決定接下這部戲,日後獲得了奧斯卡影后殊榮。
本文來源:大紀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