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(接上文)*
有事就长,无事就短。转眼三年将过,和父亲约定的归期已到。英台和山伯每日里吟诗作对,谈古论今,推心置腹,意气相投。那英台动了心,径自爱上了山伯,暗道今生有缘,若能与梁兄相守一生,此心足已,但苦于女孩家,没有缘由,难于启口。偏偏那山伯憨直淳厚,一点也没有觉察。正在此时,祝员外托人捎来了家书,告诉英台:家中有事,父体欠安,盼女速速回归!
英台惦念老父,当下打点行装,告别师友,准备启程。临行前一天晚上,英台特意单独拜见师母,对师母全盘说出,表明自己是个女儿身。说了自己对梁山伯的情意,拜托师母待自己走后,告诉山伯,请他赶快托媒人去祝家庄提亲。还把自己家传的一对蝴蝶玉坠儿留下一个给了师母,自己留了一个,作为信物,告诉说:“那蝴蝶玉坠儿是母亲留下来的遗物,说是要给女儿作为陪嫁的,自己从小戴在身上,从不离身。请师母转致梁兄:睹物思人,见坠儿如见英台,但等坠儿重逢,蝴蝶成双,夫妻比翼飞。”再三拜托,那师母点头答应了不提。
第二天英台启程回家。山伯依依惜别,执意相送,一路行来。那英台心中有事,欲言又止;那山伯心中闷闷,不如往日话多。英台只想着怎样点破他才好。正好路过一流清溪,溪中一对鸳鸯戏水,英台捡起路边一个树枝,投向鸳鸯,这对鸳鸯顿时惊飞两处。英台说:“梁兄啊,你我今日一别,不知何时相聚。就好像这对鸳鸯受惊两分飞啊。”山伯不由得说:“贤弟此言不当,我们是兄弟相离,怎可比作夫妻?”英台不由心中叫苦。这一路上,英台百般比喻,怎奈那山伯就是愚顽不化。把个英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眼看是送君千里终有一别,那山伯就是个正人君子,一点儿花花肠子歪心眼也没有。临别时,英台一再嘱咐:“梁兄啊,盼望你早日来我祝家庄探访,我们兄弟可以再相聚啊。”山伯允诺,两人洒泪而别。
不日,英台回到了久别的祝家庄,父亲不过是偶感风寒,已经好了。 人们听说英台女扮男装求学回来,纷纷来探望,都说英台出落的更俊了,又增添了书卷气,越发的与众不同了。家里人来人往,也忙乱了几天。消停下来,祝员外告诉女儿,叫你回来,因考虑是女大当嫁,我已经把你许配给马太守马家的儿子,马文才。马家和我们是世交。是世代簪缨之家。马家公子也是这里有名的文才之士,一表人才,知书达理。也不委屈你了。年前已经下了聘礼,就等你回来,定下日子就可成亲了,这也是为父我的一件心事,你有了归宿,为父也可安心了。
英台一听,就如晴空万里一声霹雳,当时就晕了头了,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,拉住爹爹连呼:“使不得,爹爹,使不得呀!”
祝员外吃了一惊,不知所以。这里英台稳住神,慢慢的羞答答的把自己对山伯的心思和父亲讲了出来。
最后对老员外说:“爹爹呀,女儿心仪的是他的人品。三年相处,女儿观察他,心无邪念,目不旁骛。他对女儿就如一奶同胞的小弟弟,关爱有加,礼让爱护。对一个同性学弟,能够如此,女儿认定他是可托终身之人,求爹爹成全女儿吧。 ”说着就给老爹爹跪下了。
这祝老员外听了一时也懵了,不知如何是好,本要责怪女儿,看了英台那伤心欲绝的样子,又于心不忍。应了她吧,已经和马家三媒六证的,定了亲了,哪是能说退就退的?自古讲个信誉,这要退,可也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?是人家马家不好了?还是怎么的?
老员外想着,心里琢摩:女儿也不过是一时的心情,小孩子家心气儿,过一阵儿,可能就好了。何况那马家,是簪缨世家,父亲是太守,那马公子也是当地有名的学子,素有才名,况且也是一表人才,家境又好,女儿绝对受不了委屈,比起那梁山伯家来,各方面都强出去多少倍,根本比不得的。俗话说人往高处走,谁不想攀高枝?慢慢的,英台会改变主意的。 当下拉起了女儿,说了几句埋怨她不该在外自作主张的话:“无论如何,这里是聘礼已经下了,实属有约在先,父母之命,媒灼之言,不可随意更改的了。何况马家也是诗书世家,公子也是文人名士,不亏了女儿你了。你过门去,就是当家少奶奶,哪里不比那个梁山伯家好多了?劝女儿还是不要瞎想了,就这样吧。山伯那里,就还是兄弟相称好了。”说着,让银心扶小姐回房休息。此事就不要再提了。
(未完待续)